雪峰下的連心草/連心草

《“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”的雪峰(雪峰下的連心草 一)》

在2009年年底開創第一分院的時候,很艱苦,大家吃住都很簡單,卻幹著簡單繁重的體力活(其實解決溫飽就很感恩了,艱苦只是和過去比較的貪婪)。 雪峰在生活會上提出保證每人每天一個雞蛋,還討論出整個煮熟的方式能確保每個人吃上一個完整的雞蛋。 但由於個別禪院草不吃雞蛋,每天就會多出一兩個,於是食堂就把剩下的雞蛋給雪峰送去,過幾天又到星期五生活會,雪峰開始發飆了:“每個禪院草都是平等的,為什麼食堂額外送雞蛋給我,你們是送魔鬼的誘餌,送雞蛋的禪院草是撒旦的魔子魔孫”,我的乖乖,送個雞蛋就變成魔子魔孫了,誰還敢特殊照顧雪峰。 (這是雪峰搬起的“石頭”哈)

2014年,一分院、三分院、四分院消失,我們轉移到新疆建設家園,當時我在阿克蘇的格莎爾分院,那時候家園的錢財都在一分院、三分院、四分院的建設中打水漂了,剛起步的新疆家園建設也正在被公安叫停,為了籌集資金想輸送部分禪院草去國外建設家園實現我們的理想,大家起早貪黑的幫周圍地主們摘棉花打棗賺工錢,雖然辛苦,但快樂著, 經常邊幹活邊笑邊唱,特別是識真草、離愁草,我對她倆說:我不和你們在一起幹活啦,老是笑的我肚子疼,第二天還在痛呢。 那時候,雪峰也被公安禁足在格莎爾分院,雪峰看大家這樣辛苦,提出吃一次牛肉湯犒勞犒勞,於是那天燒了一鍋牛肉湯拌麵條。 大家好久沒吃過如此美食,如風捲殘雲般吃完第一碗,看看還有,又來第二碗,等雪峰斯斯文文的吃完第一碗來到鍋前,沒了,他端著空空的碗盯著空空的鍋自言自語:“沒有了,我還想再喝碗牛肉湯呢。 “那種眼巴巴的神情如同孩童,又好玩又心疼,至今是揮不去的記憶。 (砸著了哈)

雪峰為了家園程式有序運行,當時每個星期五都要開生活會,公開解決家園的各種問題。 在四分院某次開生活會的時候,食堂提出總是有人很遲才來吃飯,妨礙收碗洗碗等結束程式,好像是說佛義院長,會中雪峰總結決定:以後食堂按照正點結束,不給任何晚到人員留飯,到點收拾擺放的飯菜,洗碗關門,讓其自己解決吃飯問題並洗碗。 後來多次看到雪峰因上網太投入,快錯過了吃飯點,匆匆忙忙趕到食堂的情景。 雪峰總是強調“不操別人的心,不管別人的事”,誰敢總提醒他吃飯呀。 (又砸著了哈)

我和娥皇草(雪峰法律上的妻子)因生長環境、年齡等很相似,比較喜歡泡到一起,她是一個善良精緻美麗的女性,就是身體太差,還有心臟病,經常暈倒,在昆明茨壩的時候,居然暈倒在街上,幸虧有人認識她(她的美麗很獨特,讓人過目不忘),呼叫我們去的,萬幸呀。 還有一次在四分院自己在房間暈倒不能動彈,就躺在冰冷的地板幾個小時,後來雪峰去她房間才發現。 醫院建議她手術治療,她和雪峰決定放棄的。 但是她天生藝術細胞發達,天生思考周密,對貨物的品質鑒別能力強,經常被採購人員請求一起購物,四分院坐落在原始森林處,出門到縣城采購很是周折,每次發病幾乎都是出去採購累的。 有一次又是採購回來病倒在床上不能動彈,我就去照顧她的起居,上午雪峰推門望著躺著的娥皇草,關切的說道:“以後天塌下來你也別出去。 回頭就出門關門消失。 沒過幾天,娥皇好多了,正坐在床上與我聊天,雪峰敲門進來,滿臉堆笑的對娥皇說:“好多了吧,他們明天要採購一些裝修材料,都不懂,你跟著去幫忙看看......”,雪峰出門後,我壞笑著對娥皇說:“以後天塌下來,你也別去。 “,娥皇笑了,真是一個善良大度的女性呀。

還有一次也是娥皇病倒,我又去照顧娥皇,雪峰過來探望,滿目心疼還帶著焦慮說:“有這麼好的環境,這麼好的兄弟姐們,你怎麼還生病? “,扭頭就出門了,娥皇很是傷心,我是旁觀者,知道雪峰對娥皇草的深情,對娥皇草說:”他看你難受,又無能為力幫你分擔,導遊能為那麼多人指引幸福之路,卻對你的病無力説明,心裏難受呀,就發脾氣了,其實他是氣自己呢“,”你們夫妻這麼多年,你還不知道導遊多心高氣傲的心?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愛人痛苦掙扎,急呀! “,娥皇這下才明白。 過了幾天,雪峰生病了:高燒,拉肚子。 娥皇就去照顧他,我悄悄的對著娥皇草學雪峰的口氣說“這麼好的環境,這麼好的兄弟姐們,你怎麼還生病! “,哈哈!

在四分院,大廳有一個大大的電視機,晚上很多人就聚集在大廳看連續劇,好像是《隋唐演義》,雪峰也是端一杯茶等著看連續劇的一員,大廳大呀,晚上會越來越冷,於是大家都帶上軍大衣防寒,這軍大衣品質差,穿多了就內膽縮成一團,一次大家看完走了,雪峰最後一個走(不記得是不是和小姨子們打情罵俏,所以遲了),雪峰穿上軍大衣,很委屈的說:“這不是我那件,袖子都空了半截,我那件沒有空,還有我那件這兒沒有這接縫......“,嘀嘀咕咕像個小怨婦,哈哈!

雪峰的褲衩也很有意思。 家園都是專人洗衣,但褲衩、襪子和鞋子是自己洗的,雪峰當然也要自己洗褲衩,但是他忙呀,就經常洗了晾出去後好幾天才記得收,剛好我的房間離晾衣服的地方很近,於是就常常看著他那檔上有很多洞洞的大褲衩在風中搖曳,不敢幫他收,因為雪峰太強調“不操別人的心,不管別人的事”,收了送去會挨批的。 現在想想,雪峰為了禪院草廢寢忘食,連性命都不在乎,挨批又算啥,唉,我太自私。 這個事件也發生在四分院。

另有一件我傻乎乎的事:在2014年初,四分院接近解散的尾聲,家園已經沒有多少人了,雲南的臨滄當地公安領導也天天來四分院觀察督促,也天天和雪峰聊天,經常四處走走的聊天,沒有任何禪院草的陪同,當時四分院處在四周荒無人煙的森林裡,佛義院長很擔心雪峰的安全,就叫我公安人員來了啥都別幹,一定要盯著雪峰,保證雪峰的安全。 我就這樣邊幹活邊盯著,好像雪峰的安全我真能負責,其實我是一個殺魚都嚇的割到自己,給我一支手槍都不會用,更不會任何武術的一個普通中年婦女,如何能保證雪峰的安全,是雪峰自己“把生命交給上帝”的坦然,還有神佛們的護佑罷了,我還真當回事的充當保鏢,回想自己真是傻透頂啦,哈哈! 後來佛義草、金慈草和我,在2014年3月17號,下午3點17分鎖了四分院大門全體離開,雪峰是前一天離開,永別了美麗的四分院。

我就是這樣在糗事不斷的雪峰邊,告別過去的我,不斷成長成為現在的我。

2020年4月23日

《過去的我(雪峰下的連心草 二)》

我是一個軍官的孩子,從小在部隊長大,物質生活豐富,在物質匱乏交通不便的70年代,雞鴨魚肉蛋、甘蔗哈密瓜都吃過,蘋果是一筐一筐的買,用布票買布的時代我還有一條天藍色真絲背帶裙,但看似優越的我卻很不快樂,甚至痛苦。 記得小小的時候,我就坐在自己家的階梯上哭著抱怨自己:我真不該從石頭裡蹦出來呀! 我真不該從石頭裡蹦出來呀! (大人說小孩子是石頭裡蹦出來的,我就信了)。 母親現在還當笑話說給別人聽,無法理解我小小年紀就萬念俱灰的痛心。 在我童年的記憶中幾乎不知道愛撫是什麼,唯一記住的是:一個我不認識的士兵好像找父親有事,他看見我這個幼稚園的小女孩,就微笑的抱起放在自己膝蓋上讓我坐著,問了我什麼我忘記了,然後用長著絡腮胡的臉親了親我的臉蛋,好紮人呀! 從此,我見到長絡腮胡的男人就特別親近。

父母因感情問題太互相折磨,小小的我成了母親的出氣筒,我的童年是在小家庭的各種矛盾中成長:母親的歇斯底裡、父親的望女成鳳、大舅舅對舅母的深情款款,大舅母對丈夫的嫌棄,小舅舅的無奈、小舅母的勢利、姨媽姨夫之間的恩恩怨怨(三姨夫上吊死去,二姨夫去住牛棚也不願意與姨媽同床),親戚們太多太多小家庭的彼此折磨,相互算計,萬般無奈, 真是一言難盡的酸苦,但他們又都是一群為小家庭鞠躬盡瘁的善良勤勞人。 我在這種“營養”的土壤中成長,成為一個厭學、逆反、膽小、自卑、仇恨、斤斤計較、患得患失、嫉惡如仇、勢利眼、嫉妒心等等的聚合體,也就是禪院理念說的心靈充滿雜草。 成年後按照常規結婚生子,又回到自己的小家庭,重演婚姻的痛苦,目睹太多的婚姻痛苦,我堅決的離婚,成為一個單身母親。 雨果的《九三年》說“女人是軟弱的,母親是強大的”,當我成為母親後,我變了,我需要為了兒子撐起一片天,那就不能繼續自暴自棄的沉淪,我要強大到能保護我的孩子! 我如饑似渴的讀各種書籍尋找通往人生美好的途徑,越是尋找越是失望,最後我妄下結論的認為:人類太聰明和自私,最終人類必然消失,而且是自己滅掉自己的消失。 也想到革命之路,可是革命的腥風血雨本身就是一個邪惡。 “人之初性本惡”呀,就這樣苟且偷生活一世吧,但每每看到兒子清純可愛的眼睛,我不甘心,就是垂死掙扎也想給他一片蔚藍的天空。 我當時的信念就是想讓我的兒子能有一片快樂自由的天地,他能像小鳥一樣自由幸福的飛翔,雖然這理想太渺茫,我想試試看。

有一次,那時兒子十歲大的樣子,因受社會的影響也抱怨社會的種種不公正,我生氣的說:“那你為這個社會的改良做過什麼? 先不說成功與否,你連行動都不曾有過,憑什麼資格抱怨這個社會不好? “,孩子是否聽進去我不知道,但我永遠記住自己的話,對照自己的行為,這也是後來離開小家庭緊跟雪峰的原因之一。

《人生的摯友:繁盛草(雪峰下的連心草 三)》

由於父親的關係網,我在黃山機場工作,在當時的小城市,是人人羨慕的工作,所以經濟上獨自撫養孩子是沒問題的,父母對我兒子是“含在嘴裏怕化,放在手裡怕飛”的狀態,他的日常生活也就安逸,就是孩子的教育方向一直讓我思前慮後 遊移不定,很是煩悶。 後來一次偶爾的機會與同事小秦(後來的繁盛草)認識,我們一見如故,只要有機會就膩在一起,如膠似漆的形同戀人,她對我的關愛甚至超越她老公。 有一次我們騎自行車去齊雲山遊玩,一路上笑呀說呀,回來的路上小秦說自己感冒了,我問為什麼,她說“我嗓子和嘴唇好乾,感冒的跡象”,我哈哈大笑:“你一直說個不停,嗓子嘴唇當然乾。 “,和她在一起的時候,好像在鮮花盛開的春天嬉戲,不知疲倦只有幸福。

那時還不知道雪峰,我們都是徹徹底底的無神論者,經常一起互相探討人生、教育、未來,當然也有八卦,多數都是我聽她的指導,但不盲從,特別是孩子教育方面她的眼光非常獨到,我受益匪淺。 因小秦的工作與網路密不可分,所以她在網路上偶遇雪峰文章,並進入當時的生命禪院網與大家經常交流。 小秦非常興奮,並強烈推薦我進生命禪院網。 當時小秦介紹雪峰時可有意思了,她一個勁誇雪峰,噼里啪啦說了很多,我心想著“再好也沒你好”的很不在乎,就調侃:“雪峰被你說的這麼神奇厲害,乾脆把他像唐僧一樣煮了大家分著吃了吧! “,小秦非常生氣,好像還批評我了。 就這樣我開始在生命禪院網認識雪峰和其他禪院草。

當時在生命禪院網上,大家或談經論道,或吟詩作賦,我像個無知的小女生啥也不懂,偶爾跟幾個淺薄的跟帖,但雪峰對每個人都是讚美著呵護著大家,一點也沒有分別心,如陽光一樣煦暖著每一個人,本能的認識到“我不和這樣如此大愛的人心靈交往,那不是傻透頂。 “,再加上繁盛草連哄帶騙的推力,稀里糊塗就成為了連心草,當時是佛山草冊封草名。 通過在網上不斷交流,雖然對雪峰說的上帝還是半信半疑,但我喜歡生命禪院網的清純友善,特別是雪峰說要建設一個世外桃源的話題特別感興趣,通讀《禪院文集》《雪峰文集》后,才開始認識上帝,明白宇宙是上帝創造的。 由於認識到雪峰的智慧無與倫比,所揭示的理論入情入理實實在在,心靈指導方向上與雪峰越來越親近,不再緊跟繁盛草,讓繁盛草很傷感。 後來又因我悄悄進入家園沒有和她商量,更是讓她難以理解,友情就慢慢化沒了。 唉,雖然“至道不可情求”,但還是很難受。

當時沒有和小秦商量來家園,我是有苦衷的:一方面父母無法理解不同意,知道必定反對,而且會很有實力的反對。 一方面單位是黨領導的國企,會全方位阻擾,小秦如果不主動告密必定會給她添麻煩(事實是我走後單位還是找她的麻煩了)。 當時世界末日的說法很是沸沸揚揚,修行人幾乎都相信2013年世界末日,我想在末日來臨前的有限幾年為這個社會做些什麼,雖然能力有限微不足道,但我努力嘗試過就人生無憾,因為曾經我對兒子說過:“你為這個社會的改良做過什麼? 先不說成功與否,你連行動都不曾有過,憑什麼資格抱怨這個社會不好? “,就應該言傳身教的”身教“。 但內心深處並不堅信雪峰的理論,只是抱著試試的念頭,努力過心中就無悔,反正也沒有別的路可走了,2009年7月末,我以出去旅遊的藉口離開小家庭,來到昆明市禪院草的聚集地:茨壩。

還有一件慶倖的事,我一直屬於對錢財管理懶散型,父母因對外孫的疼愛,多年一直在督促和協助我給孩子存各種教育基金,並存放在他們手裡,所以知道我手頭上幾乎沒有閒錢,也不會因我的離家產生對雪峰騙財的想法,我也不用因離開去考慮財產處理的簡單走人。 如果我繼續上班,然後月月捐獻部分工資,反而在金錢上更有利家園,但雪峰並非圖財,他自己都把家產變賣後全部投入家園,他圖的是天下大同呀。

2013末日沒發生,對於別人是個謊言,但這個謊言成就了我,讓我破釜沉舟走出小家庭投身第二家園(生命綠洲),感恩2013年末日的預言,讓我在沒有堅信雪峰的時候,助力與我參與第一分院的最初建設,成就我與雪峰與第二家園牢不可破的聯繫,從此走上一條永不後悔的不歸路。

2020年4月25日

《茨壩,是我丟棄羞澀學會綻放的起點(雪峰下的連心草 四)》

2009年7月底來到昆明市的茨壩,在茨壩的日子不長,好像十月份就離開去安寧市溫泉鎮的第一分院。

在茨壩,我的閨蜜是覓蹤草,我和他什麼都講,勝過姐弟情的親密,確又自然而然不粘半點情人的葷味,很是奇怪。

在茨壩,由於還沒有開始實質性的家園建設,大家就上上網,沒有啥事,於是雪峰提出要辦晚會,讓大家上臺表演節目,哪怕學貓叫狗叫雞叫也行。 我的個老天,我可是見陌生人說話就口吃,別人盯著我看就臉紅滴走路都不自然,所以堅決拒絕參與,但我會鼓掌的,於是我就從頭到尾都參與鼓掌。 結果雪峰又來了一個不上臺表演的都是窩囊廢的「炮彈」(好像是跟帖寫的,忘記了),我雖膽小但也有自尊心呀,於是就和覓蹤草交流:

連心草:你會不會唱歌呀?

覓蹤草:不會。

連心草:我也不會,你會不會跳舞呀?

覓蹤草:不會。

連心草:我也不會,那怎麼辦?

覓蹤草:唉,不知道,但也不想當窩囊廢,明天就開始晚會,現在學唱歌跳舞也來不及呀。

連心草:嗯,雪峰今天的報名節目單裡面,除了演節目報名,還有男女主持人報名,咱們啥都不會,就當個主持人說話吧,不然就“窩囊廢”掛起。

覓蹤草:好,報名當主持人。

但是我的個頭比覓蹤草高,年紀也比他大十四歲,看不出金童玉女或倩女帥哥的般配與和諧,想來想去來個反串吧,即彌補反差,又增加特殊,於是找到萬年草的房間借裙子給覓蹤草,當時覓蹤草穿著一條半截牛仔短褲,我很中意,於是就面對面他脫下褲子給我再穿萬年的裙子,我脫褲子放一邊穿上覓蹤的褲子,最後,在萬年草的指點説明下裝扮完畢,我倆互看對方彼此滿意,第二天閃亮登臺。

我已經不記得大家表演了什麼節目,就記得到處瀰漫著羞澀的緊張氣氛,紫霞草獨唱時的緊張顫抖讓我忍不住抱著她唱完。 晚會結束,我渾身是汗,如同虛脫一般,也鬆了一口大氣:終於甩掉“窩囊廢”,耶!

第二天,我和覓蹤草可高興啦,是呀,咱倆這主持人沒丟臉,大家還誇我們主持的好,很是意外驚喜,還不用當窩囊廢,賺大啦!

幸福是那麼短暫,沒過幾天,雪峰決定每個星期六都辦晚會,並且對著我和覓蹤草說:你們倆主持的真棒,以後晚會就你倆主持。 no! no! no!! 這是我心底的吶喊,但沒敢說出來,那時候我和雪峰還不很熟悉,做不到坦誠相對,我也羞澀不好意思當眾拒絕,就咽下去了。 從那時開始,我是:星期天如釋重負的自在,星期一的輕鬆,星期二的簡單,星期三星期四開始擔憂星期六的到來,星期五做晚會準備,黑色的星期六整日讓我如熱鍋螞蟻般坐立不安,如此迴圈的度過,好辛苦。

從那以後的舞臺鍛煉,漸漸擺脫與陌生人說話的羞澀,擺脫眾人面前就無所適從的恐懼,慢慢的志願登臺表演,當告知父母我能上臺表演舞蹈,他們覺得不可思議,後來到四分院來看望我,親眼目睹才相信。 這幾年無論是面對公安們的詢問,還是找工作的自我推薦,給老闆彙報工作,都落落大方的對答,毫無語無倫次的羞澀,充分表達綻放自己,告別過去的我:父母介紹我都是“她怕羞,和她說話就臉紅”。

現在回想,雪峰真是沒有絲毫廢動作,他能在日常生活中讓你不知不覺成長,智慧高的不可思議,想起《金剛經》的一句:一切聖賢,皆以無為法而有差別。

2020年4月26日

《勞動改造心靈 (雪峰下的連心草 五)》

我因在醫院照顧娥皇草(娥皇草在茨壩暈倒在街上那次)遲了些天去一分院,聽說益地草把聚仙台的大糞坑清理乾淨,當時覺得太了不起,很沒自信的認為:我這輩子也無法做到。 當時在勞動方面很自卑,自覺滴跟著林州禪院草後面乾,因為曾經雄心勃勃的:養花花死,種菜菜亡,搬磚胳膊痛幾天。 特別是用鋤頭鋤地,我就是舉不起來鋤頭,經常練習,大概過了半年多,終於舉起鋤頭了,但舉起后就無法掌控的成了自由落體:隨意降落。

記得一次在聖賢院建公廁挖糞坑,大家休息時我就練習用鋤頭,對傍邊坐著休息的源智草說:“你讓讓哈,我的鋤頭很沒準頭。 “源智草把屁股挪了挪,當看著我一锄頭下去後,趕緊站起來去別處坐著。

有一天,我在成仙谷澆糞,當時成仙谷剛從東家那接手,那個小糞坑啥都有,很不方便舀糞:一會兒挑出破盆,一會兒木板條堵住,搞來搞去火冒三丈:我乾脆清理乾淨就方便了,於是捲起袖子不管糞是濺身上還是臉上,跪著掏方便就跪著,只能用手抓上來就用手抓,不一會就掏乾淨了。 當時可興奮了,感覺自己太不可思議了。 代價是一天沒吃飯,全身裡裡外外上上下下徹底清洗。

從那以後,再不懼怕髒活,能毫無恐懼的平靜幹好髒活,所以後來到北京打工幹保潔,我能很快被總管提升為領班,其中原因之一是:我打掃的廁所一直很乾淨沒有異味,以前衛生經常被投訴的鐵建國際集團樓層,因我負責后從未被投訴。

後來回想,如果我有計劃后再去清理糞坑,一定是瞻前顧後的推三推四,會糾結害怕的磨磨蹭蹭,這下行雲流水般順勢成就,真是感恩道的安排。

過去教育孩子好好讀書,經常說:“你不好好學習,長大了就只有去掃大街。 “,這透露出我對勞動的鄙視,在第二家園(生命綠洲),雪峰一直強調每個禪院草都必須是勞動者,毛主席的”勞動最光榮“在第二家園(生命綠洲)得以徹底貫徹發揚,我在這個環境中由一個依賴國企混飯吃的職員,脫變成靠自己勞動雙手自食其力的勞動者。 做一個自食其力的勞動創造者真好,內心充滿滿足、喜悅和獨立,不再有著看別人臉色行事的卑微軟弱,變得自信滿滿。

在第二家園(生命綠洲)雪峰顛覆了“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”的傳統勢利,樹立起堅固的勞動創造論,讓第二家園沒有剝削的土壤。 我想著:宇宙是上帝創造的,地球的生機勃勃是天仙們創造的,那麼每個人走勞動創造的道,才有自己美好人生的基石。

禪院的八無境:無塵緣 無所有 無我 無悲傷 無掛礙 無執 無消極 無恐懼,我對髒的恐懼總算消除,好歡喜! 如果沒有第二家園這樣的實修基地,我修破頭也難消除這個恐懼,感謝雪峰又是捐家產又是投精力建設出的第二家園(生命綠洲)。

2020年4月27日

《父母探望的重播(雪峰下的連心草 六)》

2013年底,正是公安機關要解散我們的進行時期,用各種下三濫的方法(停電,斷水,地痞流氓投石謾罵的騷擾,臨滄林業公安大喇叭不分晝夜的播放)驅逐我們,一部分兄弟姐妹們被迫離開,運行有序的四分院漸漸無人呵護,就是這樣剩下的親人們還是盡心維護家園的程式,讓四分院盡量乾淨整潔,生活平穩。

這個時候父母決定來看望我,心中的憂慮大於喜悅,不知他們是否知道此時的情況,為了安全提議我回家,雖然內心很堅定走禪院道路,但也不願傷他們的心。

12月下旬,家園派車去機場接他們,一路上我們默默無語來到四分院,氣氛很沉重,在進大門的時候,母親才微笑說“真美,確實像世外桃源”。 後來聊天中母親說:下飛機的路上,看著一路上的破舊,心裡很難過的想“我這傻女兒,怎麼跑到這麼落後的農村受苦受罪”,看到四分院的美麗,這顆心中的石頭才放下。

她不知道在沒有開始建設的四分院,這裡就是一個被遺棄的養雞場,大家和雪峰開始入駐現有的幾個舊木屋裡,開始規劃建設,才讓這個“破雞窩”成為美不勝收的四分院。

美麗的四分院,除了購買水泥、磚頭、門窗、鋼瓦、電線這些基礎材料,都是靠禪院草自己挖沙搬石填坑移土栽樹育花鋪管建房的建設中,一步步成長為涓涓流水環繞柳蔭花香的世外桃源。 在政府讓各路有關部門工作人員實地調查期間,一個本地少數民族負責人的夫人很驚訝“我在這生活很多年,怎麼沒發現這麼美的地方? “,我心裡回答”因為以前禪院草還沒有來呀。 “在政府還沒有明確表態驅逐我們的時候,有些工作人員考察后,也表達退休后與我們一起生活,是呀,誰不嚮往美好自由的生活呢?

在父母考察我在家園生活的那幾天,我小心翼翼全程陪伴,生怕他們知道四分院面臨解散,那樣他們會擔心而讓我回家,雖然內心的堅定是什麼也動搖不了我的,因為在這五年的家園生活,我更清楚:第二家園(生命綠洲)生活模式是人類幸福生活與自然和諧的程式,這才是人類應該的社會模式。 好在禪院草都是“把生命交給上帝,人生交給道管理”的坦然,雪峰更是坦蕩的與公安人員談笑自若,家園沒有一絲沮喪擔憂的氣氛蔓延,更沒有樹倒猢狲散的驚慌,大家還是平靜維護家園程式有序運行,雖然已經走了一半的禪院草,家園程序運作困難多多,有些地方已經開始顯現無人護理的凋零,儘管如此父母仍然沒有發現這些蛛絲馬跡的解散。 “患難見真情 災難現品行”,禪院草榮辱不驚的泰然品質此時充分顯現。

公安人員每次到來,就直接找雪峰,此時的雪峰都是和和氣氣與他們周旋,那時候家園的資金幾乎都用在建設上,已經連送兄弟姐妹打工的路費都無法滿足,到處精打細算的節省開支,雪峰為了籌備路費,與公安人員多方面協商終於要回一點付出去的租金(這件事我沒有參與,是聽說),才得以緩解。 幾乎每過幾天都會有部分禪院草離開,每次集體擁抱送別後,雪峰就像老母雞一樣,仰著頭伸著食指一上一下開始“1,2,3,4,......”清點人數,然後歎息的說:“還剩 () 個啦”,如此反復的次次如此,如一個母親送別兒女上戰場的擔憂與不捨,悲傷與無奈的神情流露,讓我無法與一個洋洋灑灑寫出《禪院文集》《雪峰文集》的雪峰交集統一。

回憶中,讓我想起雪峰那時候除了有些像老母親,還像個老太婆:那時候計劃雇一輛卡車偷偷把家園的一些物質拉到新疆,於是剩下的人都盡力把生活必須的物質(床、被褥、鞋、建設工具器材、生產工具,米麵油,鋼瓦,電線等等)送到裝車方便的大門口,因大門口幾乎就是四分院的制高點,所以運輸過去都是上坡,每運一次我都是汗流浹背。 後來就剩十幾個人了,我在山下大工作間清理,看有沒有遺留比較值錢的工具或材料,撿了有小半推車準備推到山上的大門口,雪峰來了,看看這個也捨不得,那個也捨不得,一個用舊的撮箕也丟到推車裡讓我運到大門口,裝了滿滿一車,我心想:這些不值錢的舊東西去新疆的運費也能買個新的,怎麼這賬都不會算? 看在他多年對我的恩情和年長的份上,我沒吱聲,就順著他的意思推走,那段長長的上坡路呀,那個沉沉的小推車呀,我當時費勁的恨不得自己立刻變成一頭牛來拉車。 現在醒悟過來,雪峰不是捨不得這些舊東西的價值,而是捨不得這些舊東西在使用過程中產生的情意,雪峰的溫情不是光對禪院草和周圍的親朋好友散發,他對自己周圍的每一個 每一件有生命或沒生命的,都是溫情無限,款款愛意,沒有分別,我用凡俗的情感如何能理解他那博大的愛與情。

就這麼陪伴父母的幾天,父母這一對老冤家又開始爭吵,相互抬杠,我如同又回到過去那糾結難受的家庭小日子,“你們還是這個樣子,我就是去討飯也不會回去的! “我無奈的說。 吵歸吵,但他們調查後的結果還是統一的:放心! 放行! 但要求不能給他們拍照留影,母親愧疚的說:我不是就你一個孩子,你還有弟弟妹妹呀。 是呀,從封建王朝把皇子當人質,到現代國民黨抓楊開慧讓毛澤東屈服,古今中外都一直沿用親人成為讓你屈服的砝碼,願這個世界不再發生:用情與愛來要挾人們妥協,這是對情與愛的褻瀆!

2020年5月10日

澄清我的“暴力事件”(雪峰下的連心草 七)》

2013年11月30日那天,四分院陽光明媚小鳥鳴翠,我在山下自己的小屋裡批改家園孩子們的數學課堂作業。 中午,聽見山上大門方位有上法草大聲說話聲,像是與人爭論,打破家園寧靜的常態,因禪院理念“不操他人心”,就繼續自己的事,一會兒就聽見鐵門被撞擊的刺耳聲與上法草的尖叫,我心想:不好,上法草可能有不測。 趕緊抓著手機抄小路奔向大門,路上遇著蓓娜草,快到大門口看見一幫人已經砸開大門衝進四分院,因小路的樹木遮擋他們沒有看見我趕過來,我邊跑邊舉起手機拍照,被路邊兩個壯漢扭頭看見,就開始上前搶手機,我自然不會放手,那就三個人開始「橄欖球賽事」呗,激烈的「比賽」從小路口一直混亂到草坪,三個人都是手腳並用滴全力以赴,志在必得「橄欖球」,不一會兒我就力不從心,頭被折騰到路牙子的三角磚頭上,這時候我腦海閃現的是:父母和兒子的電話號碼都靠手機存放,千萬不可沒啦! 急中生智閃現“來一個頭破血流,也許他們就怕而鬆手”,於是自己一頭撞上三角磚頭,因怕痛太輕沒出血,再來一次,還是沒出血,但起包了,混戰中他們還以為是他們推的,也手輕了些,這期間蓓娜草也沒閑著,對著山下大喊“打人啦打人啦”,山下幹活的禪院草也飛奔趕來,趕來的仰樂草拉開他們扶起躺在地上的我坐著,緊緊抱著,氣憤的望著那兩人,兩壯漢這才放棄,這時候的我頭髮也亂七八糟,額頭頂個大包,手臂手背都是抓痕,衣服扣子散開,滿身泥土和灰,鞋子也在幾米外,渾身酸痛了幾天,可見這次“賽事”的激烈。 後來公安詢問,我為了抑制家園被地痞流氓的再次侵害的私心,就撒謊說是他們把我的頭打成這樣的,對雪峰和其他禪院草也是這麼說。 多年來,這件事一直是我心中的刺,藉此機會澄清事實。

後來因執行遣散而搬運拆下來的鋼材,不小心右腳大拇指被砸傷,整個指甲都是黑紫,稍微碰著就鑽心痛,持續了一個月,可家園人員日漸稀少,留下的老人都主動開始幹重體力活了,不忍休息,就悄悄找了一雙前半截很硬的舊鞋穿著,保護腳趾頭不被觸碰到,繼續爬坡搬運。 後來因遣散催的急,在拆太陽能熱水器時,為了幹活麻利沒帶手套,眼睛近視又沒看清,一個破損的玻璃熱水管把左手心劃開一個大口子,稍微動動手指就裂開,也許是老天爺的憐悯,我發現倉庫窗檯放著一副舉杠鈴用的舊真皮手套,於是歡喜的帶上,再在手心處塞入兩層厚硬紙板,就能避免拉開傷口的幹活。 後來大氣草也傷到手,就讓我傳授受傷如何洗澡的經驗,我說“等夠髒了非洗不可,把該洗的衣服先泡著用腳踩踩的清洗差不多,於是趕緊趕緊的洗澡洗衣服(那時候已經沒有專職洗衣的了),洗好馬上認真清洗傷口並上藥包紮,就不再碰水,如此迴圈哈,大不了好的慢嘛。 ”

後面兩次發生的受傷,我認為原因之一是道對這次不誠實的處罰運行,雪峰一貫教導禪院草要實話實說,禪院理念第116條:誠實,是做人的上上之策。 第190條:做老實人,說老實話,走老實路,辦老實事。 遵守禪院理念第198條:隱惡惡大,顯善善小,有錯即糾,有功別喊。 我錯了,現在澄清事實,改正錯誤,糾正誤導。

現在的世外桃源似乎又拉開遣散序幕,我寫這些不知會不會被「雞蛋裡面挑骨頭」的們利用,如果他們真這樣,上帝之道的核心是“種瓜得瓜種豆得豆”,那就各自為自己的行為承擔後果吧,此“暴力事件”後,我的連續兩次受傷就是“功不抵過”的“道的運行機制”,有句歌詞寫得好:善惡終有報,天道好輪迴。 不信抬頭看,蒼天饒過誰。

願我的悔過剔除我在建設如淨水般的第二家園 如春風般的生命綠洲遺留下的這顆灰塵,如此才能不辜負雪峰的諄諄教誨:做一個誠實腳踏實地的平凡小草。

2020年5月15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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